古代“通关文牒”像护照吗？从唐代到明清的跨境出行凭证演变

现代护照

• 主权国家签发的身份证明（国籍认证）
• 国际法框架下的通行权利凭证
• 需配合签证实现跨境许可

古代通关文牒

• 中央或地方政府颁发的通行许可证
• 侧重行政管控（非主权对等原则）
• 兼具身份核查+路线管控+赋税征收功能

• 签发机构：州县官府或中央刑部
• 核心要求：
  • 申请人需提交保人担保（防逃亡/犯罪）
  • 注明出行目的、路线、携带货物（《唐六典》规定）
• 实际案例：
  • 吐鲁番出土文书《石染典过所》记载：商队需列明成员、牲畜数量，经瓜州、沙州守捉验放
• 管控逻辑：府兵制下的军事防务优先（非外交平等）

• 市舶司文引（海上贸易专用）
  • 须载明船只、货物、船员清单（《宋会要》载）
  • 泉州出土海商墓志铭显示：私自出海者"船货没官"
• 边关"公验"制度
  • 陆路商旅需在榷场换取"关子"，兼具关税缴纳凭证

• 蒙古特色：
  • 金银牌符：钦差/贵族专用（《元史·兵志》载驿传制度）
  • 普通文引：商人需注明"斡脱钱"（官方高利贷）经营许可
• 技术革新：
  • 大都（北京）设总驿站，使用波斯文、蒙古文双语文书（马可·波罗记载）

• 朝贡贸易专属：
  • 琉球国现存《明代永乐勘合》显示：需与北京礼部存档比对验真
  • 限制进京人数（如日本使团仅50人准入）
• 海禁时期：
  • 郑和下西洋持"敕"（皇帝令）而非普通文牒，体现皇权特许性质

• 国内管控：
  • 《大清律例》规定：百姓离乡百里需县衙"路引"，违者杖九十
• 近代化转折点：
  • 1874年《中秘通商条约》后出现主权护照雏形
  • 1899年驻美公使伍廷芳持"大清国钦差护照"（现存实物）

古代通关文牒是农业帝国治理技术的产物，其本质在于通过文书实现空间控制；而现代护照诞生于民族国家主权体系，核心在于身份权利认证。从唐代过所到清代勘合，演变过程折射出中央集权对流动管控的精细化，但始终未突破"特许通行"逻辑，这与现代护照的"权利凭证"性质存在根本差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