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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今文人笔下的冬青:那些藏在诗词与典籍里的植物文化故事

2025-09-13 17:11:01 浏览次数: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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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青:诗词典籍中的气节之树

在中华文化绵延的脉流中,冬青树不仅是一株常绿植物,更是一枚深植于文人精神世界的文化符号。它从《诗经》的朴素背景中走出,在唐宋诗词里逐渐沉淀为一种特殊的精神象征,最终在南宋覆亡的悲怆岁月里,被赋予了最深沉、最悲壮的文化内涵。

唐宋:冬青意象的初现与沉淀

早在唐代,冬青便已悄然进入文人视野。杜甫在《冬日洛城北谒玄元皇帝庙》中写道:“风筝吹玉柱,露井冻银床。身退卑周室,经传拱汉皇。谷神如不死,养拙更何乡?”诗中“风筝吹玉柱”一句,古注多认为“风筝”即冬青树,取其常青不凋之意。宋代《梦溪笔谈》更明确记载:“岁寒之木,冬青为最。”冬青以其耐寒常青的特性,在万物凋零的冬季愈发显得卓然不群,开始成为文人笔下“岁寒心”的具象载体。

南宋遗民:冬青悲歌与气节绝唱

宋室倾覆,山河破碎,冬青树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悲壮色彩。元僧杨琏真伽盗掘南宋诸帝陵寝,曝尸荒野。义士唐珏、林景熙等人冒死收拾遗骨,秘密葬于兰亭,并以冬青树为标记。谢翱《冬青树引》泣血记载:“冬青树,山南陲,九日灵禽居上枝……知君种年星在尾,根到九泉护龙髓。”冬青树根深入九泉,护卫着龙脉遗骨,成为遗民心中不灭的精神图腾。

王沂孙《花犯·苔梅》中“冬青花,花时一日肠九折”一句,将冬青花开的短暂与遗民内心的无尽悲痛交织在一起。花开一日,肝肠九转,冬青花成了遗民血泪的凝结。词人借冬青“隔江”遥望故国的姿态,写尽“故宫何处”的锥心之痛与“此恨难平”的孤臣孽子的悲愤。

明清:意象流变与文化传承

明清时期,冬青的象征意义在继承中有所拓展。文徵明题画诗云:“冬青郁郁空山里,种树何年星在尾”,巧妙化用谢翱诗意,将冬青与隐逸情怀、高洁志向相连。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则详述其药用:“女贞冬青,实乃一物二种……叶可染绯,子入药。”冬青的实用价值也被载入典籍,丰富了其文化维度。

清代龚自珍的名句“此去东山又北山,镜中强半尚红颜。白云出处从无例,独往人间竟独还”,虽未直言冬青,但“独往人间竟独还”的孤高形象,与冬青凌寒独立的品格神韵相通,展现了冬青意象在文人精神世界的延续与共鸣。

冬青之魂:中华气节的文化象征

纵观冬青在诗词典籍中的生命轨迹,其文化意义层层升华:

冬青树在文人笔下,早已超越了植物本身,成为一种精神符号。它从《诗经》的朴素背景中走出,在唐宋诗词里沉淀,最终在南宋覆亡的悲怆岁月里,被赋予了最深沉、最悲壮的文化内涵。当我们凝视古籍中那些关于冬青的墨迹,看到的不仅是树影婆娑,更是千年文脉中不灭的气节之魂——这魂魄在历史风雪中愈显苍翠,在岁月流转中愈发坚韧,永远扎根于中华文化的沃土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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